烏茲雜物間

[沒什麼 他累昏了]海晏和尚簡單的把過脈後 淡淡的開口 拍了拍袖子[寬滎 讓新進的沙彌過來守著 施主醒來也才有照應]便與寬滎一同退出房門
[他不是約好的訪客吧]顏容陌定定的望向海晏和尚
[當然不是]海晏和尚自顧自的走進亭子裡 神情平靜的答道[有大半年不見了 又病了?]
[嗯 您怎麼知道他會來呢?]顏容陌狐疑的問著
[我知道就是了]他笑了 這是他教出來的好徒弟嗎?[既然沒有特別的事 那讓我把把脈 瞧瞧你]他笑著搭上顏容陌的腕脈 眼神不住的在顏容陌臉上 身上搜索著什麼 淡淡的青眉微蹙了起來了 隨著指位的變換 他的眼神逐漸凝向遠方 就快到了 這孩子再活也沒多久了
[師傅?]
[嗯 今天你大哥不是要回來嗎]他收了手 換上一張笑顏[他不喜歡你到寺裡 不是嗎?]
[好久沒來看師傅了.....]有些不好意思[想說來走走.....]
一陣女聲從廂房裡傳出來 是剛才昏過去的那人 原來是個姑娘 那麼難怪要熱昏了 顏容陌恍然
她連鞋子都未穿好 急急的從廂房裡沖出來 灰藍的長袍看來舊了 並且太長 一個不穩便絆了一腳 不過 竟然沒有摔著 害的顏容陌伸出的手撲空了
[你哥哥不在這裡 坐下說話]海晏和尚一臉鎮定 倒了杯水給那姑娘[你哥哥這樣定時的失蹤已經有幾個月了吧...]他開口問了那穿著灰藍長袍的女子 神情如常 看不出有太大的變化
[哥哥他最近身體越來越壞了.......]那女孩聲音急急的答道[前幾個月開始的 因為有了師傅的藥 身體已經有了起色 就算是兩三天不回來也不緊張 哥哥都會回來的......]她急的站起來亂走[可是這次已經是第五天了.....]
[你哥哥會被帶走喔 如果一直放任不管的話]海晏和尚站了起來 聲音輕快 眼神竟是閃著光芒的俯視著那女孩 好像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 顏容陌微微的打了個寒顫
[那那那......]女孩突然結巴了起來
[你快回去吧 二少爺也是 天冷了 著涼了就不好]海晏和尚微微的笑著 雙手合掌[阿彌陀佛 恭送施主]
像是突然浮上的念頭一樣 顏容陌和那女子一轉身 一句話都沒說就步出了蓮音寺 一直到山門口 他才突然想起 沒跟師傅回禮.....
下山的路就一條 兩人便並肩下山
[你哥哥....從小就身體不好嗎]顏容陌突然的問她
[嗯 哥哥從小就個病鬼 是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的病症]她頓了頓[不住的咳喘 而且幾乎無時無刻都無法停止的咳喘 我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覺得他一定會早死]
病鬼??有女孩子會這樣形容自己的哥哥嗎?也沒有妹妹會覺得自己哥哥會早死 還說給一個初次見面的人聽吧? 他一時失神的看著那女孩 好....好奇怪的孩子
[喂 你小時後也是個病鬼吧]她想喚他回神了 他愛神遊他家的事 可是盯著她就不行 不管怎麼說 她還是個女孩子哩[顏家二少爺!!]
[噢 嗯]他從打結的思考裡回神 她不只說自己的哥哥是病鬼 連他也扯進去了 雖然說顏家二少爺是病鬼的事情 呸呸呸 什麼病鬼 是體弱多病的事 全鴻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是被一個小姑娘這麼說心裡還是.....
[你不用覺得奇怪 在還沒遇見海晏師傅之前 每個人都這麼覺得 只是大家都不說出來而已 大家都只會安慰哥哥 都不告訴他實話]她說 歪著頭抬眼看了看顏容陌[即使哥哥病的只剩一口氣了 大家還是睜眼說瞎話 大家都好奇怪]
[你才奇怪 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 當我還是個病鬼的時候 也沒有人跟我說我的身子到底怎麼了]顏容陌心想 不過自己的身體只有自己清楚 躺在床上的人都會知道自己差不多什麼時候要死了[你幾歲了 說話像小孩子似的顛顛倒倒]傻了嗎?
[我十七了喲]她笑的齜牙裂嘴 一張原本就不怎麼精緻漂亮的小臉 嘴一張大更是沒氣質了[看不出來吧 哈哈哈]最後更大笑了起來
顏容陌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這姑娘絕對是瘋了吧? 不不不 那自己剛剛還認真的根一個瘋子說話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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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nuary 26, 2005